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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潮第94期

发表于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作者：王宏旭

彩云之南

王宏旭（山西代县）

对云南的印象也许更多的是一种历史和军事色彩，在我的心里他特别的神秘，没有苍山洱海的风花雪月，有的只是走进历史课本“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云南王，有的只是我当兵岁月曾经怀念的血与火的战争交织。如果说还有印象就是铁血军团远征军和金庸笔下的段王爷。云南省位于中国西南边陲。战国时期，这里是滇族部落的生息之地。云南，即“彩云之南”，另一说法是因位于“云岭之南”而得名。与云南省相邻的省区有四川、贵州、广西、西藏，云南省的3个邻国是缅甸、老挝和越南。北回归线从该省南部横穿而过。其中丽江和大理古城是云南最大、最古老的民族古城。带着这样的憧憬和希冀踏上了云南之旅。四月八号早晨和老婆收拾好行装三点半出发六点到了太原武宿机场，坐上了八点零五飞往昆明的班机。开始了我的西南之旅……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飞行我和老婆载着雁代北国的寒流来到了昆明巫家坝国际机场。当我步下飞机舷梯看见了西南首府满天灿烂的阳光，让自己的心情也开朗了起来。咋然发现一年四季的“春城”也没有想象中的暖和，我从家走时穿的厚衣服也不见的多热，感觉这儿的风既不象我们雁门关带着风沙扑天盖地而来的豪爽，也没有像我当水兵的时候在大海上遇到台风的酷烈，只是慢慢地吹，吹成满眼的姹紫嫣红、吹出一道美丽的西南风景。就这样被扑面的春风袭倒，我在心里大喊”春城我来了”，最起码课本上面看见的春城现在生生挤入了我的眼帘。

找到接机的人拉我们去了酒店，司机给了我一大把玫瑰花，美其名曰为“鲜花接机”最后一问才知道，在昆明这样花的海洋里面，玫瑰花遍地都是，一毛钱可以买三支，平均三分钱一支，哈哈哈，在咱老家十元钱才一支，如果遇到节日会更贵。开了房间感觉住宿不错，放下背包和老婆说咱们去找找正宗的“云南过桥米线”哇，老婆知道我喜欢吃辣，遂约同行之伴下楼，。痛痛快快的辣了一次，我吃了两大碗凉米线，虽然感觉意犹未尽，奈何实在是撑的放不下了。下午是自由活动，携妻约伴到昆明公园踏青。进了公园才发现云南的花海是出奇的美丽。新鲜的空气，戏水、赏花、拍照，如世外般的惬意。我看了看妻子尽管知道她旅途疲惫，但是我明显看到沉醉一词写在她的脸上。突然想起女作家池莉写过的一句话“时间是用来流浪的，生命是用来遗忘的，肉体是用来享受的，心灵是用来歌唱的——这是吉普赛人的歌谣和生活哲学。我没有勇气去做，但我希望有勇气去憧憬憧憬。”是的，天天在生活中就是上班、下班、做饭、接孩子、继续上班再下班，咱们这次也终于奢侈一回，去过过吉普赛人流浪、遗忘、享受、歌唱的生活。步出公园夜已挂暮，遂找饭店打尖。春城的春，春城的美我只是匆匆的把美丽的春城扫了几眼。

第二天一大早五点钟就集合，旅行大巴拉着我们三十六个人直接去大理，上了车才发现这个团天南地北的都有，太原、吕梁、陕西、湖南、上海、河北、河南、北京等地的人都融入了一个暂时的大家庭，于是导游开始了全国各地都千篇一律的絮絮叨叨。我一个人静静的把眼睛放出了窗外去感受西南风情，看到满目的绿色与连绵起伏的丘陵，唯一不同的就是它的太阳特别大，日照时间特别长，也许是海拔高的缘故看见天空特别的蓝。还有就是这次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红土地的美丽，咱来自华北的黄土高原，在这西南才发现这里的土地都是红色的，开始感觉到了一些特色的风景，路边的菜地经常是依坡就势的样子，几乎不用什么样的修饰和平整，浑然天成。正当我的思绪在窗外飘移之时，导游的一句话让我一下子感受到了空气的凝重，她说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滇缅公路”……哦，原来这就是滇缅公路，这就是血与火浇筑的生命之路，也许是我喜欢历史文学军事的缘故吧，我马上就想到了中国远征军的残酷，想到了戴安澜将军的殉国，想到了驼峰航线，伟大的抗日战争，伟大的滇缅公路。任我的思绪随着窗外阳光最亮的节点而起伏，当一幅很精致的白族工笔画开始跃入我们眼中的时候，我知道我们进入了大理地界，有了白族的气息，导游说“白族有“大瓦房，空腔腔”的说法，大意是白族人就算节衣缩食也要倾其所有盖上一座美丽舒适的大瓦房，”我笑了，我来自代县，代县的房屋和我们勤劳的代县人民就是这样，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要盖最好的房子，无怪乎外地人刺激我们代州“吃的是料，住的是庙”啊……

其实老早我就在书上看过大理风景有“上关花、下关风、苍山雪、洱海月”之说，当旅行大巴在下关休憩之时，我特地下车感受，还拿起当地人用大竹筒做的水烟抽了一下，奈何实在是无法享受，甚至可以说是难受，哈哈哈。只有当车子一头扎进了苍山和洱海的怀抱，轻快地在山水之间游走之时，我的心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欢畅，车窗外的白墙青瓦，和房屋上面的各种图腾彩绘与田野里面的菜地形成了互相呼应的色彩，红的土地，绿的青稞，紫的野花，黄的油菜，再加上白族之白、之静、和梦里的米黄色融为一体，这样的色彩，绚丽得让人目不睱接，是相得益彰的比衬，大脑里根本来不及多想，只有让这一切，静静的映入我的眼眸，流入我的心底，让这一切一切的层层叠叠像桃沟的美丽定格，任思绪飘飞，永远……永远……

我们来到大理古城，导游让金华安排我们坐车，又让我想起了久远的记忆，还是在小的时候看过的电影《五朵金花》《阿诗玛》等等，原来这里都是这样的称呼，金花（大理对女性的称呼）、阿鹏（大理对男性的称呼）到大理馆稍瞻，直奔古城城墙，出门旅游我很少照相，平时我也不照相，咱人高马大，照相的时候我怕把照相机的镜头憋坏，可是我对城墙情有独钟，还是留影为念，看见两个浑身上下涂满色彩扮作大清朝的人在兜揽照相生意，感稀奇之势遂合影照之。进入久闻的洋人街。这里各种商店、商品几乎都有，但大部分都是和旅游挂钩，让人感觉旅游商业的气息太重。不过这里的街道很有意思，石板路，两边有水，隔三、五米的铺石板桥，两边都是做买卖的商家，桥下水不深，但水流湍急，清澈见底。穿着民族服饰的金花们一个个都在兜揽生意，忘记了阳光下本来是放松的心情。这是那些婀娜多姿的垂柳，和历史对话的石板与古往今来的游人汇聚成大理特有的美丽。我在“杜文秀大帅府”旁边看见了一幅字，写的特别的漂亮，古朴典雅，拙正大气，可是一问价格，只能后退，古人云“洛阳纸贵”，原来大理这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也是如此的贵，整个大理的生活节奏都是比较慢的，在一些别致的景处留影后，导游催着让去楚雄，说是赶路，后天还要返回大理继续游玩，坐上车才发现路变得陡峭并蜿蜒起来，有满山的石头在红土地点缀，大理的大理石真的是名不虚传，到处都是大理石厂，到处都是硕大的美石，我们被告知，要坐八个小时的车直接到丽江，哦，“既来之则安之”吧，等到晚上快八点的时候，车子驶进了丽江。可是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天没有黑，还是这样亮堂，导游说这是时差和海拔的缘故，丽江古城在影视剧中的出镜率太高了，什么的《一米阳光》还有《西游记》都在这里取景，丽江古城的清洁是保持得不错的，但古城的商业化过于严重了，以至于上车来的丽江导游也是飞扬跋扈，满口脏话连篇，让我的心里对丽江蒙上了一层阴影，这里是纳西族自治地域，可是城里除了游客与服务人员，已然极少有真正的纳西人在此居住了。没有一点历史之城的影子。……

安顿好住宿之地在大街上发现了本地的“青稞白酒”，趁妻子不注意买了一个六两的小瓶，赶紧打开一尝，嗬，口感不错。还没有等回到宾馆，我就悄悄的喝完了。翌日四点半起床五点早餐，五点半驱车直奔“玉龙雪山”，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到了纳拍海草原。跃入眼帘的草原不免让我有些失望，导游说的草原就是这啊，这是什么啊？这是我们家乡谁都不愿意去的“大河滩”啊，家乡的大河滩现在也是特别的漂亮，成了滹沱河湿地公园，可是这叫什么啊，先前对草原的美好印象被稀稀拉拉的草而化为乌有。也许是来的季节不对，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遗憾。当车上发出一片嘘声的时候，导游说到了上面就好看了，哎，到了上面除了冷没有其他，当同行的上海游客看见了玉龙雪山的雪而欢呼雀跃的时候，我悄悄的嘟囔了一句“这也叫雪，离俺们家乡雁门关的雪差远了，家乡的雪是山舞银蛇原驰蜡象，这里的雪好像是我们家朵朵咪咪玩的尿泥结的冰坨一样……”

也许这就是南方和北方的差异，“阿拉上海没的雪”是的，你们上海什么都缺，缺的连雪都不去眷顾的地方。反正我是没有丝毫的欣喜，哎，什么丽江啊，只是坐缆车的时候我感觉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气势和我共鸣。玉龙的植被、树林尽收眼底。也许是初春，没有野花。等到了“月亮湖蓝月谷”才发现这里的水好清澈，绿的都让人不忍心去打扰她的宁静，哪怕是丝丝涟漪都会有心底的激荡，一路前行，看见路边的标志牌显示“3900”哦，现在的海拔已经快4000米了，沿途好多旅游商店，不时的有胖金妹、胖金哥招呼，丽江对女性和男性的称呼又区别于大理，这里分别称女子为胖金妹、男人叫胖金哥。因为丽江以胖为美，黑为贵，哦，看来九代城墙这样的“黑日”是不是在这里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也许真的是玉龙雪山想亲吻我，突然在经过一个斜坡的时候，玉龙雪山生生的把我拉倒，用最原始的亲吻方法疯狂的把我按到在地，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用她纳西族特有的远古野性展开她硕大的胸膛压住了我，早就听说云南纳西族是母系社会，故而才有“一个纳西婆，能顶十头骡”的说法，今天，就在今天就这样让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纳西婆的狂野和玉龙雪山的豪迈，也许在前世今生和我有了桃沟之盟，也许是在上一个五百年轮回里面爱我爱的太深恨我恨的太苦，就这样把我摁倒在地任由她久久的亲吻，任由我疼的全身抽搐，当我感觉到一阵窒息之时，身体里面释放出的信号是就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疼痛……妻子被这眼前的一幕惊的发呆，惊的手足无措，惊的两眼含泪，当我从窒息中翻转过来看见了云贵高原湛蓝湛蓝的“一抹蓝”之时，我明白我受伤了，我明白玉龙雪山的纳西婆和我这“五百年的情缘”终于有了一个了断，问我要走了所有“相思的債”。为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不再担心，我咬咬牙站了起来，轻轻的告诉老婆，我没事，可是肚子里面翻江倒海的刺骨之疼和满目眩晕天地倒转的感觉让我呼吸也开始了困难，再加上海拔高，整个人一下子萎靡起来，我知道伤的不轻，告诉老婆咱下山吧。咱还完了所有的债，还完了前世轮回的债，留下了今生的爱。本文行笔至此，我不想多写了，准确的说是我的云南之旅到此结束了，下午去丽江医院一检查，我身体右侧第九根肋骨骨折，接下来就是贴膏药、打绷带、买药、固定等等，我一个人独倚门诊楼门，妻子弱小的身躯来回的奔跑进无边的雨幕，去划价、领药、询问、取片子，我的心收的好紧好紧，感谢老婆，记得有人说过“世上最奢侈的人，是肯花时间陪你的人。谁的时间都有价值，把时间分给了你，就等于把自己的世界分给了你。世界那么大，有人肯陪你，是多大的情分！人们总给＂爱＂添加各种含义，其实这个字的解释也很简单，就是：有个人，直到最后也没走……”本来是想陪伴妻子出来放松一下，反而拖累了这个直到最后也没走的人，我内心的自责无以言表。

纳西族的东巴文化，东巴语言是无处不在的，在丽江医院我实在是听不清楚医生的话，感谢旁边的汉族大姐给我翻译，最后一问也是纳西族的，随着丝丝忧伤的细雨，我慢慢的走出了医院，为了不让妻子担心，我咬牙说不怕，回到宾馆妻让订机票回山西，可是好容易出来了不能因为我而影响这次旅行，我坚决不回，我还故意站起来说自己没有事情，旅行团所有的人问我，我都说是肌肉疼，由于我的坚持，第二天又返回大理继续拜谒佛都“崇圣寺”，天色和我的心情一样，丝毫没有日出的迹象。伴著灰蒙蒙的天，到了大理，人生总要追寻一些，舍弃一些。我咬牙一个人慢慢步上佛都，看见了金庸武侠小说里面的南诏大理，看见了段誉段正淳的归宿，只是没有看见那绝妙的六脉神剑和美轮美奂的王语嫣。站在佛都之顶，远眺大理山水，乘著微露的光缕极目天边。油然而生一种“无人无我观自在，非空非色见如来”的禅定。反正人家们无论是去什么地方，我都一概不去，不是我不想去，是我疼的不能去，一个人抱着我的肚子只是默默的站着、看着、想着、和妻子相携三塔前留影。当然所有的留影都是我抱着肚子。三塔在我的脑海里面印象很深，也许是“大理三月好风光”的歌红极一时之故吧。晚上住宿楚雄，宾馆设施很好，有温泉游泳池等等，其他人都去戏水，只有妻子默默的陪伴着我。离开楚雄，直奔“寸家大院”，琳琅满目的银饰品让人目不暇接，看“彩云之南”歌舞表演，喝三道茶先苦后甜，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疼而不去，我和妻子找了一个安静的石凳坐了下来，静静的感受这西南边陲的万种风情，当然也感受着无边无际的肋骨之疼。

有人说过，片刻的停留就有着很深的感悟。是的，的确是这样的，第五天到了石林，我干脆就不进去了，我在大门口找了一个凳子坐下，默默的等他们，导游告诉我，不进去就浪费了二百元的票价，哈哈，多少钱也买不来我的肋骨，只是为了不让妻子扫兴我努力的控制自己。一个人坐在雨地里面，默默的感受着自己，什么叫难受，什么叫如意？为什么几次三番命运之神要戏弄我，在我的身上不断的发生？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有时候这八个字不仅仅是字面上那麼生涩和苍白。就拿第六天在昆明买玉来说，导游一个劲的让挑，让买，妻子也挑了，也买了，看见老婆和导游挑手镯的时候，我悄悄的按下了快门，其实这就是最真实的人生。到了“七彩云南”也都是云南本地特产，特产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只是大门上面国学大师“启功”老先生题的字让我留恋。这里最多的就是“缅甸玉石、普洱茶、药材、花卉、大理石。”只是价格奇贵，侃价也不容易，我突然想起“云南十八怪，十八岁的姑娘像老太”，是不是就是指这些特别精明的导购。反正耐不住忽悠，在“庆丰祥”总店见证了茶马古道的艰辛，看见了传说中“真实的普洱茶”，索性买了一大包。第七天在昆明花市买了好多花，晚上八点十分坐南方航空的飞机踏上了回家的行程，快十点的时候飞机降落，正当我庆幸今天的飞机这样快就到了太原之时，耳朵里面传来了空中小姐嗲声嗲气的靡靡之音，原来是到了山城重庆，让所有乘客下机，无奈之下只能抱着我的肚子步下飞机，在重庆呆了大约半小时重新登机直飞太原，到了已经是午夜，妹妹知道我受伤了，早早就派车在航站楼等候，一路疾驰，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虽然这篇文章写得非常凌乱，可是记录了我最真实的云南之旅，也是我最真实的肋骨感受，今天是五月二十二日，为什么我一直不想动笔就是因为我一直不想触动肋骨之痛。应该说真实的“彩云之南”，远比我这笨拙文字承载的要丰厚、美丽。“彩云之南”是云南人对家乡的溢美之辞，其实当我结束这七天的旅途才发现，这里既有严寒高原又有秀美山川、既有佛都雄弘又有滇缅之情，一句话说到底，这里既有全世界最美丽的地方也有我永永远远的肋骨之痛。美景固然难忘，而遗憾更是难于释怀，写到这里我的眼前又幻化出玉龙雪山那神奇的一抹蓝色，当我肋骨折断，疼痛难忍之时，为什么我看见雪山上面那一抹蓝之时，就神奇的站了起来。忧郁的蓝色，水晶的蓝色，桃沟的蓝色都幻化成美丽的蒲公英一样，去放飞自己忧郁且美丽的心情……直到永远…...永远……

（本文插图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王宏旭，男，山西代县人，中国长城学会会员、中国长城书画家会员、中国榜书家学会山西分会理事、忻州书法家协会会员、代州武庙文保协会副会长、。自幼受家庭熏陶，爱好书法、诗词、常有文章、诗作见诸于报端，在多次文学、书法比赛中获奖。担任“树平影视中心”拍摄的《雁门文化之旅》总撰稿。出版《代州古城》一书。

作者：辛海文

沱河恋

辛海文（山西原平）

啊，滹沱河——

你滚滚岁月向东流；

看尽天下多少兴亡与炎凉，

你日夜奔涌浪花飞溅琅琅，

你情亦悠悠，意亦悠长，

这是炎黄子孙志未酬的宣彰。

这是神州自有雄魂在，

滹沱河水流不休的永昌。

啊，滹沱河，你博大—

博大得像一望无垠的玉带；

你有滔滔不尽的水量，

你有气吞山河的狂浪，

你跨越漫天无际的沟梁，

你是响彻环宇的乐章。

你是原平儿女刚出生的，

第一声啼哭和爹娘怀抱的希望。

啊，滹沱河，你富有——

富有的使人眼花缭乱；

像走进浩瀚奇异的迷宫，

像走进神话世界的殿堂，

像走进伊甸园馥郁的林荫，

像走进龙宫水府的仙乡……

汀岸杨柳是你缀满周身的勋章，

灌溉富庶稻谷是你展露才华的佳作，

鱼儿腾跃是你心中孕育的诗行。

咆哮是你呼喊真理的呐喊，

涛声是你赞美真情的吟唱……

啊，滹沱河！

在四季荏苒的年轮里，

也有乌云蔽、风高月黑，

为了使人们能看到自己的前程，

你的眼睛映亮出第一道朝霞的光芒。

为人们的梦境更加甜蜜、生活更多情趣，

你头顶上每晚都挂起繁星和月亮！

你狂欢时，是那样地无忧无虑，

甚至忘乎所以，豪情奔放！

你轻快时，缓缓流淌出美妙的韵曲，

似拨动琴弦婉转而悠扬。

啊，滹沱河！

你光明磊落，朴实开朗；

不隐瞒，滔滔的河水洗去云遮雾障，

你豁达，有悲则哭，有欢则笑，

不做作，让情感自然地发自肺腑五脏。

喜怒哀乐入情入理，

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你倔犟，有时甚至是暴躁，

使人胆怯得不敢靠近你的身旁。

而当人们渐渐地熟悉了你，

反而更喜欢你这种粗犷与豪放。

你理智，平静祥和潺潺流淌，

善思考，决不轻信那水面上

常常出现的五彩斑斓的幻象。

你心自省过你自己的过失，

虔诚地忏悔过以往的罪过。

啊，滹沱河——

你是中华大地之骄子，

万物生命的卫士，自由阡陌之王！

然而，却时时听到水鸟对你的哀怨，

污染者对你的诅咒，

泥沼泽对你的嫉妒，

乌云对你的诽谤……

它们可笑地妄想否定你的存在，

却难把天际的沱水舀干！

啊，滹沱河——

尽管你满身留下雷电的创伤，

我也愿将爱恋的情感，

注入你悠长浩荡的胸膛，

尽情地在你情感的波涛里徜徉！

我愿化作七色的云霓、像彩巾，

轻轻地，轻轻地围上你的颈项！

我愿变成搏击风浪的勇敢的小鸟，

为维护你的荣誉去巡逻站岗！

啊，滹沱河——

我是这样地酷爱你啊——母亲河！

我爱你受到屈辱时不屈不挠，

我爱你获的赞美时平静安详，

你曾经使我那样长久地向往！

今天，我终于住足在你的身旁，

献给你一支歌，一颗虔诚的心和崇高的景仰！

今天，我终于狂喜地投入你的怀抱，

接受你的洗礼，享受你的狂吻，

倾听你倾诉你悠悠衷肠——

啊，滹沱河——

情感的波涛却还在高涨！

此时、此刻、我分明在世界上，

在生活的洪波巨浪里遨游，

在理想和知识的长河上翱翔！

漫漫的长风啊，快送我到飘逸的沱河中去吧，

像前人那样去寻求、探索、闯荡！

我愿为你献出全部的生命和爱恋，

去踏波，去踩浪，去开顶风船，

去领略人间的悠悠长河的——

无限风光！

【摄影王晋东（山西代县）】

作者简介：

辛海文，字彬道，1947年生，山西省原平市解村乡上院村人；系山西诗词协会会员。近十几年来获国家、省部级征文大奖62次，著有《诗词集》《散文集》《辞赋集》《诗话书韵集》三部，并为学校、企业、名胜、忻口战役德育教育基地撰写碑赋70余块；另著书《万里中华》158米长卷及十部影视作品；大量散文、诗、词、赋散见于各类报刊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