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的黑夜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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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 / 《后会无期》王珞丹
有个爱讲污段子的女票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01
大约几年前，刚刚海归的我去了一家金融公司上班，几乎是夜夜酒肉。
张哥做杠杆投资赚了钱，邀我们晚上聚餐。喝的是燕京还是哈啤，劲大得很，聚餐后一帮人血脉喷张，眼泛桃花。张哥嘿嘿笑得像个暴发户，他两眼一眯，玩味道，哥带你们去个地方。
白天的大雪未化，夜里冷的瘆人。出租车半路停靠，一帮爷们在道牙子外面小解，寒风带起一片雪雾，张牙舞爪逼近我的中枢，被冰雪击中后我的身体就如尸僵一般，麻木而坚挺着，直到进入包房，一个女孩大大方方将一双细长的大白腿搭在我大腿上面，我融化了。一分钟前，我莫名选中了这个女孩，因为那时她似乎一直在偷偷盯着我笑。
我唱着刀郎的《情人》，摸着身前的大白腿，对这种气氛竟有些尴尬。几个大男人喝得醉稀稀，在一旁猛烈摇晃着筛子，我百无聊赖间成了麦霸。
她抽着烟，在我的演唱会间隙，先开了口，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嗯，跟你想同一件事情呗。我随意应付道。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下流。她眼睛眯着在笑，有别于大大咧咧傻里傻气的洋妞，带着某些东方女子特有的神秘又温婉的情愫。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掐灭了烟说，我叫小爱，爱笑的爱。
一个爱笑的女孩，通常都是一名潜在的段子手，这是我近几年悟出的道理。小爱是个东北姑娘，身高和性情一样舒展着，一切都很完美，只是美中还有这么一丝丝不足。
看我一直盯着她的胸部，她问我，知道为什么小红帽是平胸么？
我说，不知道。
因为她的奶奶被大灰狼吃了。她说完一直嘿嘿地笑，自顾自拿起话筒，唱了一首陈慧娴的《夜半小夜曲》，她的歌声惊到了我，我敢肯定，她是我回国后见到的最会唱歌的姑娘。
你口技真不错，我夸赞。
她暧昧的打量着我，又开始抽烟，笑容神秘又性感。
02
爱情是个温馨的小屋。
镇西头有个菜市场，小爱在菜市场后身租了一间小屋，我回国后的首次爱情，就埋在了这里。
每当黑夜来临，我都会想念当年那样一个屋子。那种别样味道的夜里，小爱的眼睛异常明亮动人。我是何时跟她勾搭在一起的？
一个坦荡又磊落的女子，行事绝不会拘泥。于是，她便在那个夜里跟我调情。
小爱说，彬彬，我牙痛。
我吻了她，还痛吗？
她摇摇头，一会又说，我脖子痛。
我吻了她的脖子说，宠溺道，不痛了吧。
她嘿嘿地笑，真神了，你这么厉害，能治痔疮不？
每当小爱的闭上那双明亮的眼睛，黑夜里万物开始疯狂生长，扑通扑通的声响，是两颗寂寞而交织的心。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一次，我被小爱给勾动了心神。
那一次是宴请客户刘鑫，我又一次找到了小爱。一轮洋酒啤酒葡萄酒下来，业务谈成了，刘鑫被灌的志得意满，跟小爱的闺蜜在一旁风花雪月着，这时小爱凑了过来。
她看着闺蜜那边问我，你说，为啥一个人的名字里面要有三个金呢？
我说，他命里缺金，所以取名叫鑫，就像我命里缺木，所以你叫我彬彬是一个道理。
小爱一本正经总结，哦，那你说郭晶晶命里缺什么呢。
那一晚，她把我带到了小屋，夜黑得惊心动魄，爱情一炮而红。
03
小爱是朝鲜族姑娘。
接触久了，才知道她家境殷富，在本市上大学期间，父母全都去了韩国定居，她毕业后却一直没有回去。我不愿意过被束缚的生活，她跟我说。她不想出国，也不想留学深造，毕业后她便开始自力更生，即便陪客人喝酒，她似乎也没有后悔。
小屋放着一张相框，背景是灰白色的松花江。小爱夹在父母中间，一脸青涩。她指着父亲说，你看，就在照相的时候，他手上还攥着手机，他做韩国的化妆品贸易，眼里除了时间，只有钱。
谁家里没有一本难念的经？我通常只是听着，从未戳过她的伤疤，我只戳她。
终于，那一天我跟小爱提出了我们的未来。我买了一枚白金戒指，跪了下来。
她沉默很久，跟我说， 我喜欢一个人。
我说，谁？
她幽幽地摇头，我喜欢一个人。
我说，到底是谁啊？
小爱大笑，一脚把我踹到床边说，姐喜欢单身！
自从拒绝了我的表白，她似乎对我越来越污，然而寒冬早已远去，黑夜开始变得短暂。我珍惜每一次相处的机会。我想紧紧拥抱那一屋的黑夜，不忍时光流失。
春末那个清晨，时光流尽了。我刚刚睁开眼睛，她便翻身压住了我。我以为又要迎接小爱的污段子，小爱的眼神却莫名的正经起来。
小爱说，彬彬啊，你应该明白，我们不要在该放荡的年龄端庄的活着。
然后小爱消失了，从此没了讯息。
听小爱的闺蜜说，她终于还是选择随父母去了韩国。
04
几年后，我认识了现任女友红桃A。
经过小黑屋洗礼的我，聊天时总会不自觉地污上两句。一次酒后失言，被红桃A挖出了我的往事。她举着红酒杯，大大地数落我。
所以说，你回国后的恋爱对象，竟是在恒利佰夜总会坐台的一个小姐？面对红桃A的犀利调侃，我点点头，无法言喻。
红桃A问，她叫什么名字？
小爱是我心中的永远无法忘怀的独一无二的“污点”，我跟红桃A说，她是黑桃B。
自从别了黑桃B小姐，我便养成了一个习惯，有事没事都会去菜市场后身转悠一圈，权当锻炼身体。两年前，菜市场整体搬迁，小屋没了，那一段野性爱情终是进入了永夜。
从此，即便是满屋黑夜，却再也寻不到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睛。
05
下午正在犯困，收到一个许久不曾联系的微信，小爱的闺蜜告诉我，小爱回国了。
犹豫一个下午，终于给几年不曾联系的那个号码发出了一条信息。
17:13:14，消息发出，“哦？”
17:14:13，小爱回道，“否！”
P.S. 本故事应属虚构，如有雷同当是巧合。
P.P.S. 另外，本篇从“污”着手，是这个爱情故事的极简版，关于小爱的故事，其实很长……
作者：彬少
一个金融系海归优质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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