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品居 我们那些一去不复返的童年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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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热爱生活

五一节过了,立夏过了,蓦然想到,家里的麦子快该熟了吧?单是想一想,都要醉了……

立夏过后是小满。小满,“物至于此小得盈满”,这是多么让人憧憬的字眼!
“麦穗初齐稚子娇,桑叶正肥蚕食饱”、“冬麦灌浆争日晴”、“黄鹂深树快活鸣”……文绉绉的话,却句句是儿时的记忆。儿时的记忆中,这个季节的声音是“光棍儿背锄,大麦先熟”,妈妈告诉我们,这是“黄鹭儿”在唱。每当这种声音远远响起时,麦子就快熟了。这“黄鹭儿”,大概指的就是黄鹂鸟吧。我当时可没少问为啥是“光棍儿”背锄,不是别的人背锄……

麦花肯定已经谢了,据说它的生命只有5~30分钟,取而代之,一个个瘪瘪的麦壳正在日渐充盈。再等一等吧,用不着几日,用不着等到金黄,折一把青青的麦穗,趁着麦粒儿已经饱满,趁着麦粒儿还没坚实,炉火上一烤,一串儿火苗腾起,烧掉麦芒、烧黑麦穗,搓一搓,一粒粒圆滚滚的麦籽儿骨碌骨碌满手心,清香四溢。全塞进嘴巴,嚼吧……那个时刻,觉得所谓幸福、所谓满足,就是那个样子了!摊开手看看黑乎乎的手心,又抬头望见对面小伙伴黑乎乎的嘴巴,取笑到“哈哈,你长胡子了……”,全然忘了,自己也是一个模样。

那个时候,我家里大概有十来亩地,除去留少量的在春天栽些红薯、种点儿早谷外,其余都是种小麦。深秋播种,夏初收割。小麦算是比较好打理的庄稼了,播种、施肥、浇水这种事,不是小孩子能干的,我印象中,似乎就只有收割这回事了。

收割的季节,麦田里,并不像谷子地那么好玩,没有蝗虫、没有扁担、没有蝈蝈、更没有刚出生的乱跑的小兔子。割麦子,也不是想象的那么诗意。初夏时节,阳光已经有点儿毒辣了。两个小人儿,握着镰刀,弯腰在麦田里,一镰一镰,完着父亲交给的任务。要当心脚下的麦茬,还要当心手中的镰刀。而那一块儿看上去不大的麦田,累得你腰酸了,仍旧会有那么多麦子立在那里等着你。眼看着日头渐高,可是还不能回家,因为那一上午的任务是割完整块儿地。父亲不断鼓励、表扬,可就不说回家。无趣了,孩子只能自己找点儿花样给自己鼓劲儿,带着镰刀往前走一段回头割、把长长的麦陇分成一段一段割、甚至割出各种形状……

父亲看着孩子实在热了、累了,就带他们去旁边灰窑边的凉荫里休息。抹一把脸上的汗水,抖一抖粘了的衣衫,蓦然,发现有趣的的事儿——几只粪金龟,俗称屎壳郎,正齐心协力推粪球儿。父亲用对三岁小孩儿说话的语气对两个小人儿讲:“咱来瞧瞧他们会推到哪里去……瞧这只……哦,瞧瞧那只摔交了……”小人儿忘了热、忘了累……看了半天,父亲说:“再去割会儿吧,割一会儿就回家。”走出凉荫,日头如火,父亲说:“算了,回家吧,别把俩孩儿热坏了……”于是,拎起镰刀带俩孩儿回家。父亲的俩孩儿,是我和弟弟。到家,做饭的母亲问:“割完没?”父亲答:“没有……”俩孩儿说:“看了半晌屎壳郎推粪球儿……”

麦田里收割下来的麦子,是一排一排铺在地里的,随后,就要一捆一捆装上车拉回去,垛在打麦场。打麦场是孩子们的游乐场。可以爬到麦垛顶练跳高,可以钻到麦垛里捉迷藏,还可以倚着麦垛做倒立上墙,还可以捡光洁透亮的麦杆儿来编戒指。晒个几日,麦垛摊开,铺成一个圆环,套上牲口,拉上石滚子,一圈儿一圈儿从上面碾过,再用钢叉、木叉挑去麦杆儿,剩下的麦粒儿和麦壳儿,用木锹随风一扬,麦粒儿落下,麦壳儿飘一边儿。多扬几遍,就可以拿口袋装回家称一称今年的收成如何了。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在家乡,几乎到处都是机械化了,收麦机开进地,麦粒儿直接装回家。只有零星的小块儿地,机器进不去才需要人拿镰刀去割。而生活水平的提高,使得愿意种地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更别提那些机器进不去的地了。

我的孩子快要上小学了,用镰刀割麦子的景象,估计他只能从我的描述中去想象了。前年,他从外婆家带了一小桶麦子来玩,深秋的时候,和奶奶一起撒在了阳台的花盆,顺利的发芽、茁壮的成长,郁郁葱葱,最后居然真的长出了饱满的麦粒儿。我剥开一颗,给他尝尝,他欣喜异常,而我,又似乎回到了从前……

找个割麦的季节,问问爸妈,哪天收麦子,带上我的孩子,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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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八九间悦生活,由新桐初引编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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