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杯】
朵拉丢了心爱的守护神
(上)
朵拉的守护神得从某一天的傲罗训练开始说起。
“想着快乐的事……多简单啊,我的少女时代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事呢!”朵拉自言自语道,微微卷翘的粉色短发被她呼出的气流轻轻吹起,像卷曲的花瓣一般。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她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开始的那天——也就是神秘人被小哈利挫败的那天。
不用再家人进门前互通暗号了……可以独自出门了……最最重要的是,在八岁女孩印象中黑暗的世界一下子光明了!!!
“呼神护卫!”想到这里,朵拉的魔杖尖冒出一只银闪闪的北美长腿大野兔,多像那时候的她啊,活泼,奔放,渴望自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朵拉发现自己对他很有好感,也许是因为他温暖的举动和细腻的心思吧。她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只是觉得,心口好像燃烧着一团火,足以抵御英格兰冬天阴冷潮湿的天气。
说到天气,朵拉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的外套,卡其色的长款大衣,看上去好像比她的年龄还大,保养得并不好。其实这些朵拉都没有注意到,她只记得它的气味,暖烘烘的动物皮毛气息混上一点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她来凤凰社总部第一天就喜欢上了,走过衣帽架时总要仔细闻一闻,害得她经常被绊倒。
神秘事务司之战,朵拉被贝拉特里克斯的毒咒打伤。那几天她的意识时有时无,眼前晃着各种怪诞的事物,但一个影子从未淡出她的视野,它一般是人形,有时又变成狼。朵拉醒来以后好久没有弄明白它是什么意思。
别看朵拉平时笨手笨脚的,她的观察力很强,心思也很敏锐,她注意到他似乎对自己有点儿意思,只是她不确定这是否只是自己的期待罢了。
此时共同执行任务的他们正挤在一个食死徒家狭小的扫帚间里,朵拉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她的声音却出卖了她的紧张,“莱姆斯,你说,你觉得我怎么样?打个印象分呗!”
“嗯……满分吧。”朵拉清楚地感到他犹豫了一下,也许,这不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朵拉急着想接着他的话茬说下去,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满分啊……那……”
莱姆斯微笑着看着她:“那又怎么样呢?”
“我的意思是——”
“朵拉,我明白了。”他意识到装傻不是个办法,只好实话实说了,“不是我不答应,是我不能答应。”
朵拉踢到了一个扫帚把,差点绊倒,弄出了很大的响动,莱姆斯赶紧用闭耳塞听咒,避免让食死徒听到。她好不容易才站稳了:“为什么不能啊?”
“因为……”他停顿了一下,“我是狼人。”
“那,那又怎么样了?”朵拉终于明白了那个黑影的意义,但她暂时不想放弃。
“我并不适合你。”
虽然扫帚间的光线昏暗,但莱姆斯还是看到朵拉整个人的色彩都黯淡下来了,她的眼眸,她的脸色,主要是她的头发,刷地变成了一种灰褐色。
他们在尴尬的沉默中结束了一项没什么进展的侦查行动。
朵拉没有时间沉湎在悲伤中,神秘人公开复出,傲罗部和凤凰社两边都忙碌起来。伦敦七月的天气还没有转凉,可朵拉和金斯莱从魔法部前往凤凰社总部时却感到一种不正常的寒意。
“真够呛,摄魂怪都跑到麻瓜街上了……”她心想,“快乐的事……神秘人走了……神秘人走了……唉,可现在还有什么用,人家又回来了……更不用说……月亮很快又要变成……呼……呼神护卫……”
随着摄魂怪的逼近,朵拉的头脑里闪过很多事情,她的上司伯恩斯女士遇害……凤凰社前辈爱米琳·万斯遭到虐杀……神秘事务司之战,眼睁睁地看着小天狼星跌入帷幔却身不由己地躺在石阶下……莱姆斯让她难以接受的拒绝……
朵拉感到一阵眩晕,无力地瘫倒在地,金斯莱连忙扶住她:“你应该是还没有从那个毒咒里恢复过来,需要在部里请几天假吗?”
朵拉在第一个问题上微微犹豫一下,给出的答案是“有可能”和“不需要”。
金斯莱对她的变化感到惊讶,话这么少的朵拉还是那个野兔般蹦蹦跳跳的朵拉吗?他不方便多问,只是一挥魔杖,召出一只优雅轻盈的猞猁守护神:“跟着它走。”
大约两个月后,朵拉被派到霍格莫德站岗,心却飞到了那一片密林,他和他的同类所在的地方。第一天值班,她机械地履行着职责,她把哈利接下火车,向霍格沃茨的方向走去,平生第一次执行任务时没有那种紧张和兴奋的感觉。
“哦对了,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呢。”用愈合如初咒修复了哈利的鼻子,朵拉突然想起来了,“召出个守护神报信啊!没有摄魂怪应该会简单些……”她下意识地将手探进斗篷内侧的口袋,果然触到了几块方形的东西。
“莱姆斯真是贴心呢……”昨天他在分别前提醒她小心摄魂怪,多多保重,但……朵拉还真不知道莱姆斯悄悄往她的斗篷里放了几块巧克力。看来他也在关注着那个总把朵拉绊倒的衣帽架。
“呼神护卫:哈利马上会被我安全地送到大门,请派海格前去接应。”她全神贯注地想着这段话,一个银色的动物从杖尖越出。
是野兔吗?不是,朵拉早就料到了,她早已摆脱了纯真无虑的少女时期。那是一匹银狼,动作缓慢而忧郁,正如朵拉目前的心境。
大门缓缓打开,出来的不是意料中的海格,是斯内普。
斯内普叫她“尼法朵拉”就已经够让她窝火了,更过分的是,他竟敢对她的守护神冷嘲热讽……
“晚安,谢谢……谢谢你做的一切。”哈利的声音似乎在很远的地方响起。
“再见,哈利。”朵拉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九月的夜晚还不算太冷,不足以把眼泪冻在脸上,朵拉倒宁愿让它冻上,这样被凉飕飕的晚风一吹会让人感到更加刺骨。
这一班值完了,朵拉坐在霍格莫德小到令人窒息的宿舍里翻看着莫丽的信,大概意思是叫她不要为情所困。朵拉简短地回了两句感谢的话,然后就把莫丽的信丢到炉火里。
“莱姆斯,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你都不要忘记,我爱你。”
(下)
莱姆斯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答应朵拉,他真心觉得自己把她变成了受人排斥的人。他十分歉疚,可朵拉却兴高采烈,头发也变回了粉红色,莱姆斯突然想到,那次是因为他的一句“太好了”,她才那么钟爱泡泡糖粉啊!
婚礼当天,苏格兰北部的某个巫师小酒馆的后台,换好整套高地传统服饰的莱姆斯正要推门走出去,却听到另一间屋里安多米达恼火的声音:“尼法朵拉!你能不能不要把头发变来变去的,我没法给你梳头了!”
“妈妈,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长度比较合适!还有,不许叫我尼法朵拉!!!”
莱姆斯笑了起来,他好奇地把门推开一条缝,想看看朵拉的头发变成了什么样。
朵拉已经换上了奶白色的婚纱,亮闪闪的粉头发垂在肩头,有些凌乱,有些赌气的表情。莱姆斯突然理解了她所讨厌的名字含义——Nymph,宁芙,林间溪边的仙女,超乎寻常的惊艳。
“嘿!莱姆斯,帮我看看多长合适。”朵拉打断了他的沉思。
“这样就很合适。”他脱口而出,“还有,你看上去真漂亮。”
笑容从她樱色的双唇游走到她黑中带紫的双眸,绽放在她桃心形的脸上:“谢谢,你也一样。”
婚礼正式开始,莱姆斯从后台走出来,看着从另一边出来的朵拉,他才意识到自己以前对新娘的印象是多么片面。本来顶着泡泡糖色头发的新娘就不多见,更何况她的头发没有盘成发髻,而是编成两条蓬松的麻花辫,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田间姑娘。
朵拉刺绣风格的婚纱没有触及地面(安多米达怕她绊倒,把婚纱改短了),刚好露出她精致的蓝色绑带鞋,鞋里面也没有放银币(注:对于新娘来说,有一项很普遍的风俗是她的穿着里必须有这么几样东西:“旧的、新的、借来的、蓝色的”。当然,所谓“新的”自然指的是新娘的婚礼礼服。而这一套礼服会成为其下一代婚礼上“旧的”或者“借来的”东西。新娘还会穿上蓝色的吊袜带(象征“爱”)。另外,在苏格兰的一些地方,在新娘的鞋里放上一枚银币也是一种传统习俗,据说这样可以招来好运气。来自百度百科)
她和莱姆斯手上戴的戒指也是素圈的。可是和朵拉的头饰一比,这些也都很寻常,她的头饰不是礼冠,不是薄纱,而是安多米达亲手绣制的头巾。
鲜艳的发色打破了人们对深蓝色的刻板印象,雪白的布穗在发间若隐若现。“天哪,头巾后面的图案怎么这么眼熟啊?”莱姆斯看着朵拉转过身去,努力思考到底在哪里见过同样的纹样,婚礼祝词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的手猝不及防地被朵拉紧紧握住:“呃……这是要……”
她好像没有听到:“感谢的话都被司仪说光了,我就不重复了。我想你们中的很多人如果知道了莱姆斯的身份,大概……会很吃惊,会纳闷我怎么会傻到这个份上,做出这个决定——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朵拉头巾上的白色绣样轻轻晃动了一下。
一条弧线,渐渐加粗,变成半圆,变成正圆,最后变回与第一个图案方向相反的弧线。那是一幅月相图,安多米达绣在朵拉头巾上的月相图。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和莱姆斯应该会各忙各的,不太可能天天见面,但我知道,什么时候完全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应该……给他送去一些温暖。
“最后我想对大家说,想要什么东西,尽力去追,不用担心追不到,我对我的傲罗梦,还有莱姆斯,都是这么做的。相信你们也一样可以做到。”在场的人们有些摸不着头脑,莱姆斯会心一笑。
婚礼在凌晨结束,朵拉迷迷糊糊地靠在莱姆斯肩上:“现在我想再试一次。”
“试……什么?”
“召唤守护神啊!”朵拉打着哈欠,“呼-呼神护卫……”
银狼还是银狼,外形没有丝毫改变,可它的脚步却轻快敏捷。“还是狼啊……”莱姆斯小声感叹道。
朵拉的目光追随了片刻:“多好啊,它可以把那个该死的格雷伯克给干掉……”当他再次向她看去时,她已经沉沉睡去。
“她说的是不是梦话呢?”莱姆斯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安顿朵拉睡下。
魁地奇球场上呐喊声、念咒声响成一片,从魔杖中射出的五颜六色的闪光穿透了漆黑的夜色。莱姆斯直视多洛霍夫闪烁着邪恶光芒的眼睛,双手却在微微颤抖——他已经半年多没有实战了,出手速度比不上多洛霍夫这个沙场老将,还有……莫名其妙地,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道粉色的闪光吸引了莱姆斯的视线,他从未听说什么咒语发出的光是粉红色的。它比任何咒语的亮光都明亮,在一片混乱中也格外显眼,照映出下面的一张苍白的心形脸,照映出脸上的一双焦虑不安的黑眼。
朵拉的视线落在莱姆斯身上,她匆匆忙忙地朝着他的方向跑去,莱姆斯大喊一声“危险”,可是来不及了……
“钻心剜骨!”贝拉特里克斯嘎嘎地怪笑着,朵拉被咒语击得剧烈地抽搐一下,猛地回过身,“就知道你会跟着你的畜生老公来送死,那就让我成全你吧!”又一阵气浪袭来,朵拉被甩出好远,不停地抽动,但没有叫出声来。
真是奇怪,即使隔着好几英尺的距离,莱姆斯也能清楚的看到她汗湿的刘海紧贴额头,眼神显出视死如归的决绝,甚至可以感到她周身难忍的剧痛,尝到她嘴里的血腥味。
没时间反应,没时间思考,莱姆斯对贝拉特里克斯发出第一个跳入脑海的咒语,没有念出声,连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贝拉特里克斯畏缩了一下,多洛霍夫的魔杖射出一道绿光,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
时间瞬间停止了运转,莱姆斯好像听到朵拉带着哭腔的怒吼,多洛霍夫大声发出嘲讽。一只银色的野兔——几年来他心中的那只不听话的兔子,他的第二个“毛茸茸的小秘密”蹦蹦跳跳地来到他面前。莱姆斯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紧紧跟着它,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生怕它的踪影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
野兔停住脚步,转过头向他眨眨眼,眼前出现一道破破烂烂的黑色帷幔,莱姆斯跟着它钻进去,看到大脚板和尖头叉子在调皮地望着他笑,莉莉也站在尖头叉子身边。
“嘿,月亮脸!我们好想你呢!”大脚板走上前笑道。
“在这里就不用担心你的毛茸茸的小秘密了!”尖头叉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旁边的莉莉只是灿烂地笑,一句话也不说。
莱姆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由衷地感到幸福,好吧,也许小泰迪出生也差不多。
几分钟后,朵拉跑进来(莱姆斯似乎猜到她看到了什么),滑倒在空无一物却过于光滑的白色地面上。他拉起朵拉,然后紧紧得拥住她,就像九个多月前的转移之夜一样。
尖头叉子看着他们笑了:“哟,这个美女是谁啊?”
“啊?我还没跟你说过吗?”大脚板说,“月亮脸的小女友,也是我的堂外甥女。”
“现在不是啦!我们已经结婚了——”莱姆斯一低头,看到朵拉发白的心形面孔上挂着泪珠。
“莱姆斯,怎么办啊……”朵拉抬起头眼泪汪汪地说,“我还没来得及和泰迪说我爱你呢。”
作者文章:
原创作者:Harriet
来源:少年作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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