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醒来是黎明》三章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寒假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我又回到了那个与王胖子住南北炕的家了。

  我刚踏着积雪走进屋门,东屋的老婶就紧紧忙忙地走到外屋地,给我拍打身上的雪并热心地问候着:“小军走冷了吧?”

  我见老婶和我这样亲热,便不好意思低着头说:“不冷,都走热了。”

  这时,弟弟妹妹们已经围了过来,我真的不好意思了,因为我这次回来什么也没给他们带,我在放假前的几天里感冒发烧花了不少钱,不但手头的钱没了,还欠了同学几十元钱。

  我进西屋后,洗了洗脸,看着流着口水的王胖子正横躺在南炕上打着呼噜睡得正香,便也躺在炕上想好好休息一会。爸爸没在家,不知干什么去了。弟弟妹妹们见我没有了以前的热情劲了,也没有什么礼物了,也都悄无声息地玩去了。

  我也许睡醒了,也许根本没睡着,朦胧中觉得有人推开西屋门,我眯着眼睛偷偷看着只见一个烫着波浪发的女人看了我一眼就把门关上了。我当时没在意,以为是到屋里来找人的女人,因为这个房子里住着我们三家找人不打招呼是正常的事情。

  吃过晚饭,老婶叫我到东屋去,我放下手里的小说,说:“有事情吗?老婶。”

  老婶笑着拽着我的胳膊说:“在学校总学习,放假了还学习什么,走和老婶打一会扑克,三缺一。”

  我吓得忙谢绝地说:“老婶,我没有钱。”

  老婶笑了笑说:“什么钱呢?就是玩玩打发一下时间,乐呵乐呵。”

  我见不赢钱的,老婶又这样盛情,没办法只好放下小说,随老婶到东屋去了。

  老婶住的东屋只有南炕没有北炕,说实话,平时我很少进老婶东屋,因为老婶特干净,有时为了老叔不打扫屋里的卫生,老婶还骂老叔,每当这个时候,老叔都自我下着台阶笑嘻嘻地说:“你骂够了,我再干活”。老婶就用拳头打老叔身上一下,笑着说:“不管不成人的东西。”

  弟弟妹妹们还有我听到这话时都会捂着嘴偷偷地笑,背地里模仿着老婶的语气说:“不管不成人的东西。”然后笑作一团,开心极了,比吃好东西穿新衣服还高兴,仿佛这样就能报复老叔平日里对我们粗暴的态度,我们很解气。 

  炕上早就放好方形炕桌,扑克已经摆放在那里。老叔看着我讨好地笑了笑,说:“没事玩一会升级,玩上瘾了。今天缺个手,你老婶说你会玩,我就让她找你了,小军做我对面,咱们两个一伙。”说完老叔开始洗牌了。

  老婶把扑克抢过去瞪了老叔一眼,说:“你说了算我说了算?抓伙。”老婶在扑克里找出两个红色十,两个黑色九扣着用手参合一下,说:“小军先摸一张我看看。”

  我笑着说:“让我老叔先摸。”

  老叔刚要动手摸牌,被老婶打了一下手,说:“你显什么快?小军摸。”

没办法,我只好先摸了一张牌,老婶忙抢过去,看了看说:“方子十。”接着,她抬头对坐在一旁抽着烟默默看着放桌上那三张扑克,烫着波浪发的俊俏女人,说:“三嫂该你摸牌了。”

抽烟的女人,微笑了一下,伸出细嫩戴着金灿灿戒指的手指摸了一张牌,自己翻过牌说:“红桃十。”

  “哈哈哈”老婶拍拍手笑着说:“看来我们两口子不会分开的,三嫂和小军一伙。我忘了,我介绍一下,这是西院的你三婶,这个是我大哥家的小军。”

  我不敢正视看面前这个水汪汪眼睛会说话的女人,眼睛盯着自己潮湿手里的扑克,礼貌地打着招呼:“三婶你好。”

  三婶则大方地笑着对我说:“小军,我可不会玩,你照顾我点。”

  这个屯子的人农闲的时候都三个一伙五个一堆的聚在一起打扑克或者侃大山,我虽然会玩升级但打不好牌,可不知为什么这次不但手气好抓了很多把好牌,还几乎把把赢,很快就赢了一轮,三婶不错眼珠地看着我,微笑着细声慢语地说:“小军不但长得英俊牌打得不错,这读书的人和农民真的就是不一样,没文化的人没法比。”

  我这时放肆地看着三婶,说:“三婶牌打得好。”因为打每把牌的时候,我都会很自然与三婶用眼神交流各自对每张牌的态度,渐渐地我看清了三婶美丽的脸庞是那样的白皙诱人,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像嫩绿的柳枝拨弄我的心弦,在我的心海荡起一圈又一圈美丽的涟漪我已经四分心思打牌,六分心思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老婶眼神里好像有什么秘密似地看着我,好像我刚才心里萌动的那点想法被她看到了似的。老叔则嘻嘻哈哈地笑着,好像他生来只会笑,不会说话,与往日不管不顾随意放炮说话的他判若两人。

  夜深了,玩扑克结束了,老婶对我说:“没想到小军打牌还真有两下子,明晚接着玩。小军,你送送你三婶。”

  我没加思索地说:“三婶慢走,我送送你。”

  “东西院的送什么?小军不麻烦你了。”三婶在黑沉的夜色里说。

  我赶紧说:“走吧,三婶,我送送你。”

  三婶好像回过身,对我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路上我和三婶都没说话,到了三婶家大门口,三婶开开门对我说:“小军,我家没有狗,明天到我家来串门。”

  我爽快地答应道:“哪天我一定到三婶家串门。”

  没想到,第二天吃过晚饭,老婶就过来找我说:“今晚你老叔玩不上了,走咱俩到你三婶家玩去。”

  我迟疑了一下,老婶又拽着我的胳膊说:“你三婶也不是外人,你怕什么?走呀。”

  我被动地和老婶来到了三婶家。

  三婶家出乎我想象的富有,四间大瓦房屋内宽敞,农村少见的一台十七英寸黑白电视机正播放着新闻,我坐在电视机前全神贯注地看起电视来了。老婶坐在炕沿上嗑着瓜子,三婶倒了一杯热茶水递给我,说:“小军喝点茶水。”然后,三婶就和老婶针头线脑地聊了起来。我看完了新闻喝了口茶水,站起身来,问:“咱们三缺一怎么玩呀?”

  老婶走进三婶家里屋喊着:“韩大美人,韩小姐总忙什么呢?家里来客人了,也不出来见一面。”

  就听里屋一个银铃般的女音说道:“老婶来了,我给我妈织个毛裤。”

  这时,三婶走到里屋门口,说:“小芬,东院你李大爷家念书的小军来咱家了。”

  我以前还真不了解三婶家的情况更不熟悉认识她家的孩子。这时,只见一个前额有一缕刘海脑后梳着马尾巴似头发,一双比三婶更水灵大眼睛,瓜子形红扑扑面庞的女孩子从里屋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礼貌大方地说:“小军哥你好。”

  我木然地端着茶水杯,控制着异样的心情,生怕面部有失态的表情,傻呵呵地点了点头,也不知说什么了。

  老婶走到电视机前,拿起一副扑克,缓解了我的尴尬,说:“谁说三缺一,屋里不正好四个人吗?今天我说了算,你们俩个小年轻的一伙,我们俩个老婆子一伙,看谁能赢过谁

  小芬忙对老婶说:“老婶,我不喜欢玩扑克,我还给我妈织毛裤呢。”

  三婶在一旁,说:“今天小军第一次到咱家来,你就别织了,玩一会吧。”

  小芬无奈地坐在我的对面,我们四人有说有笑地玩起牌来。

  不知为什么,我玩牌的时候总分神,结果玩了三轮都输了。我看老婶打起了呵欠,就忙说:“老婶困了,明天再玩吧。”

  老婶忙坐直了身子,打起精神说:“谁说我困了,再玩一会。”

  打完牌从三婶家回家的路上,老婶压低了声音问我:“小芬漂不漂亮?相没相中?”

  老婶的话像一块石子打在我沸腾的心上,我的眼前已经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而是小芬那诱人的眼神和秀美的脸庞,我甚至还 吸允着鼻翼,仿佛小芬身上的美妙芳香仍在我的身旁萦绕。听老婶这样问我,我反倒清醒了,忙收回自己出窍的思绪,明知故问道:“老婶,你说什么呢?”

  老婶呵呵呵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就像夜莺在夜空里快乐地歌唱,我的心随着这笑声在美丽的夜空里飞翔,飞翔。。。。。。

  以后的日子里,我渐渐地熟悉三婶和小芬了,也了解了三婶家的一些情况。小芬今年十八岁,不读书了,在镇上学美容美发;小芬的父亲前几年搞运输买卖挣了不少钱成了屯里乃至镇里的首富,可出乎三婶和家人意料之外的是,三叔在外娶了小媳妇,三婶一气之下和三叔离了婚,领着小芬生活,小芬为此不念的书。

  三婶人好也热情家里还有台吸引我的黑白电视更有那美丽动人的小芬,我虽没有什么非分只想,但总觉得在小芬面前,在三婶家坐着心里舒服好受。

心情舒畅的假期结束了,我满怀着心事踏上了征程,不知为什么这次离开小李家屯的新家 ,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回眸那房舍那炊烟那狗叫都觉得是那么的亲切。可爱的小村庄,我很快就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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