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绽放的旧时光种子(五)
第五章 假日游城，清风抒意
吴佳瑶事件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三月考接踵而至。
苦修一个月，考场一两天。这一次我有了些底气，语文的积累还是不够，不过也好了许多。无聊化学生物物理简直是突飞猛进，自我感觉良好，虽然以前的记忆开始复苏，不过600分的大关依旧遥不可及。
我期待着三月考的成绩，却被吴佳瑶给盯上了。
晚自习上。
“听说你月考前一晚很威风，凭三寸不烂之舌巧退数十兵将。想不到七班出了个再世“张仪”啊！”
“过奖了！”我开始头冒冷汗，吴佳瑶形象气质佳，学习成绩好，老师眼中的乖乖女，众男生眼中的女神，但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没理由怀疑，她的智商肯定过了160。
“希望你说的话不要食言才好！”她见惯了我的厚脸皮，知道说多了也是无用功，抛下这句话就不理我我。
“你倒是数落我一顿啊，你这样冷战是几个意思。”我心想着“完了以后还得靠她呀，我现在还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呀。”
“佳瑶，好班长，我当时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你哪里不好，你是天使，是太阳，是……”我好话说了很多，她还是没有甩我。
“吴佳瑶，我的命在你手里呀！”我放大了音量，却不想又干扰到了同学们，被听得一清二楚。
“你胡说些什么，我要求换同桌！”
“我说真的，我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可是我不喜欢说谎，特别是对你说谎。如果有一天需要你知道，我会和盘托出，但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求你帮助我学习。”
此后，我跟吴佳瑶之间的交流永远只剩习题了。
三月考的成绩差强人意，528分，班级依旧最后一名，年级2496名，成功创造了七班的又一个记录。陌生男子又在放成绩的第二天来了电话，对这个成绩不太满意，我说“还没有适应这边老师的教学风格，又举证自己的进步，又承诺下一次一定取得更大的进步这才糊弄过去。”
……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向众人说不喜欢吴佳瑶以后，我总是不经意就观察她，看她的一举一动。当然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帮助成俊，成俊找过我几次，我告诉了他一些吴佳瑶的信息让他自己去把握。自打认识了路我也不跟吴佳瑶一起回去了。我越来越觉得吴佳瑶人真的很好:美丽，友善，乐于助人……
……
来到这里已经快两个月了，这鬼学校一个月才放一次假，一次放三天。不过前面为了决战我都没怎么出去，都快忘了假期是怎么一回事了，吴佳瑶也被我拖累着，一直呆在这环形多功能的大楼内。
……
三月考后没有所谓的四月考，只剩最后的期末考，考完就是一个长长的暑假。成绩出来以后班级同学对我的态度有所缓和，他们从来不是瞧不起差生只是瞧不起差还不努力的同学。我把这一切的成果都归功于吴佳瑶，她觉得我还不算不可救药，对我的态度稍微有所缓和。
第四次月假我准备出校去看看，最近刚刚有交流的王泽宇和张天天，都要回家无暇带我出去逛。成俊不必说，破事一大推，毕竟学霸总是很忙碌。我思前想后决定把主意打到了吴佳瑶身上。
“佳瑶，你本次假期回家吗？”
“我家不在本市，你说呢”
“哦，你假期出去吗？”
“要你管。”
“别呀，我人生地不熟的，出去的时候捎上我呗，来了两个月都没出过这栋楼。脏活累活我来做，给我一个机会！”
“成交！”
……
收拾好自己，让自己焕然一新，苦行僧般的生活把我在大学屯了三年的肉都消磨光了，食堂饭菜还过得去，可是连着两个月吃同一种食物，被大学娇惯过的我实在是忍不了。
吴佳瑶并没有刻意打扮，干净的白裙和一双高跟的凉鞋，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披散在后背，还挎着一个精致的小包。
我看得有些呆了，调侃道“美女去哪啊，要不要哥哥送你一程。”只见她随手扔来了藏在另一只手的背包，我仓皇的接住，心理嘀咕“怪力女神”。
临走前，我重点摸了摸电话那头男子给的银行卡，听说每个月会定期打两万，我一定要去查查。
……
穿过两个月前走过的林道，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还来到了这个鬼地方，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
……
我和吴佳瑶就这样顺利走出了校门，张叔今天轮休没有见到。走到了穿越的那条街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再往前走是车站，原来学校在郊区，这学校周边的繁荣景象都是为学生服务的，而三天的大好假日不去城中逛一逛简直对不起自己。
……
在车上，我疯狂的记忆着眼前的一切，和记忆中的那个世界对比着，有相似却不完全相同，我知道我是想不明白的了。
一进城，吴佳瑶心中已有盘算，我反正啥都不知道只能跟着她瞎转。她先去了一家超市买了很多糖果，到了一家福利院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我当然不乐意了，只是在一旁看着。一个小时以后，我和她离开了。
接下来，是KTV，我难以想象“乖乖女”“学习机”业余生活如此丰富，看她的表现一切轻车熟路没少来，不过正合我意。她的声音很美，我的情绪有几次被她的歌声带了进去。有时候我觉得她天使，有时候又觉得她像无依无靠的小女孩，还觉得她像在海中与风浪搏击的水手……
我喜欢唱歌，虽然我自己唱得不好，所以我崇拜那些唱得好的人。她邀我唱歌，我选了几首，奇怪的是有些很普遍的歌居然没有。我唱了一曲“星月神话”和“逍遥叹”还有一直萦绕在心间的感觉“一辈子的孤单”。
我知道自己唱得不好，我不会太在意别人眼光她也没有介意。
后面我们进了电玩城，过了一把瘾后，就直奔超市买一些日常所需。当我靠近手机柜台时就再也挪不开步子。
趁着吴佳瑶选购，我当机立断买了一部最新的手机，然后藏起来。
“你有些紧张，怎么了？”吴佳瑶选购完毕问道。
“没事，看到你有些激动，甲状腺素分泌过多。”
走吧，背上吧，去最后的目的地。
……
傍晚，天空不再那么明亮，黑夜慢慢开始笼罩。
我和吴佳瑶正往一座小山顶攀爬，一刻钟以后我能成功封顶。
明月山，清风顶。
山顶是一块平坦石头，被风吹、日晒、雨淋，尤为光滑。平顶之上还有几方石凳和一张石桌。抬眼望去，能见城市布满的灯火。
吴佳瑶在我背的背包里寻了起来，找出了两罐啤酒，递给了我一罐。
“女神形象”在我心中完全崩碎。
她拉开口子，自己吞了一口，看着我道“你这种无赖不会没喝过酒吧！”
“谁说的，我喝的酒比你喝的水还多。”
她自己又灌了一口，“吹牛。”
我喝了一口啤酒，整个人有些惆怅。自古“举杯浇愁愁更愁”，可是愁绪入心谁人能解忧，唯有这杜康呛涩言。我两眼望着远方，认真问道“吴佳瑶，你说你学习到底是为了什么？”
吴佳瑶看向我，她看到了我的认真，也望向远方，说“通向未来。”
“可是死读书真的能通向未来吗，死读书有意义吗？那么多年的学习就为了一次高考，好无聊的人生。”我继续说道。
“死读书当然没有意义，你看看同学们热切的目光，他们真的是对知识着迷。我们并不只在意高考，我们在意每一次考试。每一次考试都是挡在你人生路上的高峰，而高考不过只是一座稍微沉重一点的高峰罢了，人生无处不高峰。只有翻越这一座座的高峰才有在未来无论面对什么都敢于攀登然后战胜的勇气。那些以为熬过了高考就跃过了龙门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没有了意义。学无止境！”
我看着她，再一次发现了她与众不同的地方。她又提起罐子饮了一口，酒意渐起。酒意最容易暴露一个人的情绪，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和孤独。
无论多么强大的人，心中永远都会有内心深处的伤痕。
我不愿去打扰她，也不喜欢打探别人的私事。我和她都有自己心中藏着的不为人知的情绪，就用这一罐浊酒，冲淡心中的伤悲！
……
走下山顶，旁边的返校的最后一辆公交车才姗姗来迟。“学习机”对时间的把握能力，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宣泄了情绪，连等车的时间都省了。我们各自收拾好心情去迎接，期末的冲刺！
……
高中的生活，你可以说它枯燥也可以说它有节奏。自从把作息时间调成跟吴佳瑶一样以后，我整个人从灵魂上都升华了，过了好几年大学浑浑噩噩的日子，我需要这种苦难的日子来磨炼我的灵魂。
高二七班是为数不多的十个实验班之一，为了不辜负这个名头，我彻底遗忘了我的好伙伴“手机”，期末考之前我更加努力了。大学也不是把人糟蹋得一无是处，至少熬夜啊，突击啊，自学能力比起高中那可是呈指数倍增长！
不过，我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做题看书有些累了总是下意识看一看吴佳瑶。每次被吴佳瑶捉住，她总是扬了扬拳头，我咧嘴一笑，又冲进题海之中。
紧锣密鼓的学习，为了一个安宁幸福的暑假，一群人已经废寝忘食。
6.24日，为期两天的期末考如期而至。
我胸有成竹的走进了考场。往日的风采回来了，虽然不全会，说明我还有进步的空间。考完，大伙就各找各妈去了，而我的归宿只有一个，寝室！
……
放成绩前一天，我买了一份礼物准备送给吴佳瑶，她对我帮助很大，也是我来这里三多个月里最亲密的人。
“吴佳瑶，你暑假准备去干嘛呀！”
“兼职”
“哦，对了，这个给你。”我掏出准备好的礼物。
“谢谢，可是我不能收，帮助同学是我应该做的。”吴佳瑶婉拒了我。
“我又不是为了追她送的礼物”，我想着，于是把礼物往她身上一按就走开了。
等她回过神来，我已经走远，“你……”她看着我的背影或许心想“送个礼物还这么无礼，无赖。”
……
“想干的事都干了，两个月的暑假啊，我还干点什么呢？”我寻思着。
……
被强行送的礼物，第二天出现在了我寝室门口。我有些懊恼，直接又给送到了她门口。就这样反复了三天……礼物终于没有再出现在我门口。
“那小妮子不会扔了吧，我的一顿大餐啊！”我暗自心痛。
期末考成绩终于出了，这次我考596，仍然班级倒数第一，年级899名，而李小飞考了618，玩笑说“看来短时间他抢不走班级第一了，哈哈”，吴佳瑶还是第一“720”，神一样的存在。
放假第四天，我在寝室呼呼大睡，清晨七点半，我听到有人敲门，我打开了门，是吴佳瑶。
“明天我就去兼职了，来跟你告别！”
“哦”我摸着后脑勺，无意瞥见了她手上的手链，那不是我买的么，果然没白费我的一番心意，心里有种说不尽的成就感，“那你工作时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你呢，你准备去干嘛？”
“我？我还没想好呢，这不正睡觉呢！”
“这是我的电话，有事的时候联系我，也好有个照应。”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还要说点什么，她见我无话，转身离开。我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有些失落。我感觉我好像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