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特辑三千六百公里 跨越大半个中国来爱你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题 记
当小九听闻这个故事的时候,是惊愕的。我不相信世间还留有这样的奇女子。倘若换一个人经历同样的生活,别说十年,也许一年都撑不下去。年年犹如候鸟迁徙,往返三千六百公里河山,跨越上下五千多米海拔,你是拥有一颗怎样坚毅的心?
8月1日凌晨零点30分,我挂断电话,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候,最需要整理整理思绪。是不是夜太深了,听得不太真实?我又点开手机,一条一条刷她的朋友圈,一直翻到2015年,除了生活琐碎和女儿日常,也就是些寻常女性代购之类。关于丈夫的内容仅有两条,感觉已经沦为“名存实亡”的代号。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何以支撑她经历长达十年,跨越三千六百公里的分居?
她不被祝福的“三无婚礼”
2006年春节,小静通过相亲认识安尚。虽然抱着玩的心态,还带去了一大帮闺蜜压阵,没过几个月,她还是对这个男人泛起好感。临别时,安尚最后一句话告诉小静,自己在西藏亚东的乃堆拉哨所当兵。小静反应半天,又捋了捋舌头还是吐不清楚那几个字,干脆放弃。
“我要这个男人,他在哪里不重要,我去就是了。”
事情却没有小静想的那么简单。朋友们听闻后,齐刷刷站到了对立面,唱衰、批命、对赌等等,千方百计阻止。这时候,身为警察的小静却对安尚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奇和认同。
两人通话越来越频繁,直到2006年5月,安尚在电话里随口一句“我们结婚把”,小静立马答应。于是,求婚便草草完成。2006年6月第一次进藏,小静刚在拉萨落地就被强大的高原反应撂翻。缓过劲儿来后,她喜欢偷偷溜到安尚的哨位背后看他,有时候一待就是一下午。安尚手握钢枪头顶斜阳、脚踏土地,阳光像丝绸一样铺在脸上、胸前和肩上。从背后望去,像一座天地间的雕像浸透出光。那一刻,小静决定要嫁给他。
战友举起一面红旗做背景,两人坐在沙发上就完成合影。完成登记的那晚,几个战友和家属围拢来便把婚结完了。
没有求婚、没有戒指、没有宴席,大大咧咧的小静就稀里糊涂的成了安尚的女人。
女儿三岁才与他见第一面
对一个女人来说,结婚仅仅是生活开始。回到重庆后,小静发现自己怀孕。虽然家里有时略觉冷清,但总有肚子里这个小东西安慰自己。
怀胎10月,她一个人做饭、一个人上下班、一个人孕检……刚开始看别人出双入对还有点不好意思,久而久之也就无所谓。她横冲直撞、以一敌俩,即便医院人山人海也不让自己吃亏。2007年5月27日,女儿出生。说好两人一起迎接小生命,他却因为工作6月1日才抵达重庆。
安尚冲进病房时已经脏成乞丐,为赶飞机他7个小时换了5台摩托车。小静无法想像,他是怎样骑摩托车翻过一座座日喀则到拉萨的大山。当兵的男人就是这样硬气,什么样的事到了他哪里都会变得轻描淡写,而真正滋味,只有小静懂得抚慰。
说好的2个月探亲假刚刚过半,女儿念念的满月酒也才定下。一个电话通知,务必返回部队。
搂着他脖子,小静咬着安尚耳根说:“放心回去,家里有我。”
万万没想到,这一走后三年未归。念念发烧,她三天三夜没合眼,直至手脚僵硬也没松手。遇到值班加班,她拎着念念打游击,上班时间藏到午休间,下班以后就躲到办公室。
看着念念渐渐长大,小静做全了能想到的各种准备。有人问起爸爸时,傻念念也不转转弯,对着手机对着电脑屏都喊爸爸。听到或者看到这些,小静心里其实也很难受,但她始终咬牙绝不开口问。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捅破伤心?
2010年3月,快满3岁的念念才第一次见到爸爸。
她被眼前这个“爸爸”彻底震懵了,颤巍巍叫出不口,躲进小被窝里哇哇大哭。那一晚,念念不准他进门,安尚就真的在门口坐到天亮。
你在守卫国家  我守着你和她
安尚驻守在西藏日喀则市亚东县乃堆拉哨所,被誉为祖国的“西南第一哨”。乃堆拉藏语译为“风雪最大的地方”,是重要的商贸口岸,也是海拔最高的边贸口岸,平均海拔4300米,在乃堆拉每行走一步,就相当于在平原上奔跑十步,很容易因为体力消耗过大出现高原反应。9月至次年6月为雪季,一般4个月大雪封山,大家都以在乃堆拉驻守的经历为荣。也只有真正踏上了这片边境线,亲眼目睹连绵群山结云海的壮阔,你才会明白驻守国门的真正意义。
虽不及安尚驻守国门的伟大,身为警察和军嫂,身为念念母亲,她既要完成作为警察的本质工作,更要照顾好女儿念念,还要默默支持丈夫工作,一个女人两种角色三项责任,一肩挑抗。
结婚十年,小静因为换电灯被电过、因为修抽屉被夹过、因为生病独自在医院观察室待过……太多原本男人的事,堆积起来渐渐变成习惯。就像每年候鸟迁徙的探亲,两个半小时飞机到拉萨,10个小时大巴车到日喀则,390公里抵达终点亚东县。无论多远多难行,都要往返一次。
“站在个人角度,有时候我真觉得驻守乃堆拉,就是一场噩梦,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去经历这场噩梦。所以,在我眼里他也是万里挑一的男人;在念念眼里,他永远配得上“好爸爸”两个字。
只是,那里的生活太苦太苦了……他怕我会哭,所以从来不说。虽然大多数时候我都嘻嘻哈哈,但我心里很清楚:因为太想念,有些话反而说不出口。但有一点我非常执拗,就是无论有多远、无论多难走,每年我和念念都要到西藏见他。电话里的千言万语都不及面对面的一句叮咛,能在相聚时彼此珍惜,就不枉路途上颠簸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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