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风舟3 第043章 七年之痒
两个人踩着夕阳的余晖，洋洋洒洒的走在黄土小道上。
俞瑾风还在想戎洛舟那番告白，心里美滋滋的，却没什么实在感。
走着走着，突然被戎洛舟拉住胳膊往旁边小道拐去。俞瑾风吓了一大跳，张口要说话，被戎洛舟食指封住了嘴。见他压着嗓子轻声说：“周扒皮在前面呢，你看。”
俞瑾风顺着戎洛舟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前方大树下看到了两道身影，一个是他建国哥，一个……居然是护士小刘。
“啧啧，有好戏看咯。”俞瑾风拿开戎洛舟的手，眯着眼睛弯着猫弧贼贼的笑了起来。
“嘘。”戎洛舟也挺好奇的，之前在雷洞坪听王寅说周建国好像是看上哪位姑娘了，没想居然是护士小刘。这老大哥，也算是开窍了。
于是就有了两个大男人偷偷咪咪的躲在墙拐子边偷窥的奇景。
……
这头，周建国有点不好意思，这是他头一次被小刘同志主动叫出去谈话。心里有些痒痒的，想抽烟又不敢。只好先开口：“小刘同志，我粗人一个，猜不透你们姑娘家的心思，你有话尽管说。”
小刘似乎有些难为情，半响才开口：“周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完了完了……被人捷足先登了。”俞瑾风在一旁念叨，“是谁啊，这人。”
周建国感觉晴天脾气，也问：“是谁？我们部队里的？”
“嗯。”小刘点点头。
“我认识？”
“认识。”小刘羞涩的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到底还是暴露了少女心，“和周大哥挺熟的。”
不会是王寅吧……俞瑾风猜测着。
“你怎么不早说，是谁，指不定我还能帮帮你。”
“嗯……是，是俞团长。”
“风弟？！”
“我？！”
“噗！！”
两个地儿，三个音。
俞瑾风震惊的目瞪口呆，自己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阻碍建国哥追逐幸福的罪魁祸首了。最重要的是，他偏头去看戎洛舟时，戎洛舟浓眉紧蹙，正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吓得他赶紧摇头摆手，压着嗓子解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戎洛舟无语，想恼又不能恼，听到周建国同样惊讶的声音传来——
“风弟？他，他不行。”
小刘听他说不行，脸色都变了：“周大哥，你怎么这么说俞团长呢。俞团长哪不行了，人又俊又风趣，笑起来还有个小酒窝，可好看了。”
“咳咳咳！是是，风弟是长的俊，人又优秀，我见着都喜欢。”周建国解释一通发觉没对，什么可爱，什么俊啊，关键还没说出来。又忙补充，“但是风弟是有家室的人。”
“这种事，周大哥怎么乱说啊。我们在部队几年了怎么不知道俞团长有家室。”小刘急红了眼，就快哭了。
周建国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他俞瑾风不仅成了家，家属还是戎洛舟吧。
正当这时，一道声音横空划过，只见罪魁祸首俞瑾风跳了出来，在半黑的小路上伸着胳膊大喊着：“小刘妹妹，对不住啊，我已经结婚了！22年就结了，你看，我还有戒指。”
他摇晃着手上的戒指，也不知道这么远的距离小刘同志能不能看见。
这厢，戎洛舟扶额，他家媳妇这张嘴简直要人命。又甜又毒，叫人又爱又恨，就周建国那“同志同志”的，追得上才怪。他站在俞瑾风身边，不是拉不住他，只是他太好奇这人儿的反应，见着他张牙舞爪的跳出去澄清心里莫名的窃喜。
周建国诧异了一秒就绷不住了，刚失恋的悲伤还未袭来就被俞瑾风这一嗓子给喊没了，主要是小刘同志傻眼了，受不了打击的红了眼：“俞团长，你你，你骗人！你想拒绝我也不能这么说啊。”
俞瑾风终于明白问题所在了，原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早就结婚了，不仅结婚了，今年还刚好是七年之痒。他走进了几步，好让小刘看清他手中的婚戒：“你看，这是戒指，我没骗你，好妹妹，我真的结婚了，村里好多人都知道，王团长知道，老总也知道。我就以为你们都知道。”
小刘同志看着俞瑾风右手上无名指的戒指，受到的打击不小，捂着脸哭了起来：“讨厌！俞团长最讨厌了！”就跑走了。
俞瑾风一瞬间从别人心中最爱变成了最坏，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周建国愣头愣脑的，冲他挤眉瞪眼的：“还不快去追,这可是趁虚而入最好的时候啊建国哥。弟弟我能帮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周建国反应过来，向俞瑾风道了个歉又道了谢，拔腿去追小刘了。
留下俞瑾风原地踢着小石子，等着戎洛舟慢条斯理的走过来。他撇着嘴，抬眸小心翼翼的去瞄他家戎大旅长，见他指着自己咬牙切齿的半天才挤出几个字眼来：“你啊你，你们老师说的对，你这张脸果真是桃花脸。以后出门戴口罩。”
俞瑾风乖乖点头：“好，好，我戴。”
戎洛舟又说：“以后在队里不管男女，都叫同志。什么哥哥妹妹的，你到底有几个弟弟妹妹哥哥姐姐的。”
俞瑾风继续点头，拨浪鼓似得：“好，听你的。以后都叫同志。”
戎洛舟双手捧着俞瑾风的脑袋，不让他再乱动，微微低头去看他亮闪闪的眼睛：“现在，叫声戎哥哥来听听。”
“啊？现在……”
“那……一会儿回家叫也行。”戎洛舟沉着嗓子在俞瑾风耳边吐气，眸里含着邪魅的笑意。
俞瑾风受不了戎洛舟撩拨，脸红心跳的舌头都打结了。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低低叫了声：“戎哥哥……”
“没听到。”
俞瑾风提了提嗓子：“戎哥哥。”
“大点声。”
俞瑾风被逼急了，扯着嗓门大喊：“戎哥哥，戎……唔嗯。”
最后一声哥哥淹没在戎洛舟霸道缠绵的吻中，在天幕交接的瞬间，黑夜来临，浅川亮起万家灯火。
***
晚上，俞瑾风换了衣服，把长衫挂起来掸了掸上面的灰小心翼翼的放回衣柜里。走到窗边伸了个大懒腰，叹道：“以前我觉得穿长衫舒服，现在怎么觉得还是穿粗布麻衣舒服呢。”
戎洛舟正在看文件，见他懒洋洋的扭了扭腰，穿着粗布衫子大裤衩拿着水壶浇花，这画风简直说不出的可爱和新鲜，不禁笑了起来：“是吗？我觉得你挺喜欢那长衫的，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
“我是喜欢，”俞瑾风刚出口就觉得不对劲，转头看向戎洛舟，“……等等，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啊。”
聪明不过俞瑾风。
戎洛舟斜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看他：“我怎么话里有话了？”
“你不会是在意那两件长衫是秋镝给我做的吧。”俞瑾风转身看着戎洛舟，有些不高兴了。
戎洛舟耸耸肩：“不在意啊。我以前就觉得你穿长衫好看，在圣陵那会儿你第一次穿的长衫就是月白色，肩上还有一方松竹，好看极了。”
俞瑾风觉得戎洛舟态度有问题，一跺脚一皱眉，连名带姓的叫出对方名字：“戎洛舟，你怎么能不在意呢！我穿着秋镝给我做的衣服，你都没一点反应吗？”
这猫儿炸毛炸的戎洛舟又无奈又觉得可爱的很。问两句吧他觉得你小气。装大度吧，他又觉得你不在意他。真是很难拿捏分寸，索性摊牌：“媳妇儿，你到底想让我怎样，说吧，我照做。”
到底要怎样……俞瑾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戎洛舟有什么反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这一天他心里莫名的焦躁不安……难道是自己更年期提前来了？还是……对了！
七年之痒！
一定是。
俞瑾风得出结论就有点跟自己赌气。水壶一放，冷哼了一声：“算了算了，我去陪儿子玩。”
说罢，就去院子里唤驼驼。
***
夜里风大，俞瑾风拿着戎洛舟做的逗猫棒蹲在院子里逗驼驼，觉得后背一阵一阵发凉，手伸到后背去扯衣摆。扯了半天还是凉飕飕的就懒得管了。
环着肩膀的手臂紧了紧。这时一件厚实的军大衣从天而降，披在了身上。俞瑾风诧异的抬起头，正好撞上戎洛舟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俞瑾风的心错跳了一拍，转过头不看他，鼓着脸颊嘟囔：“你干嘛这样看我。”
“谁看你了，我出来看儿子的。”
“哦。”
俞瑾风应了声，戎洛舟也没再说话。
树梢沙沙作响，驼驼玩着玩就腻了，窝在俞瑾风脚边打起盹儿。
俞瑾风伸手拽了拽戎洛舟放在身侧的手，轻哼低吟：“我腿麻了……”
戎洛舟轻笑，蹲下身来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语气是惯有的宠溺和纵容：“坐下，我给你捏捏。”
“就这儿？”俞瑾风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裤子会脏。”
戎洛舟干脆的盘腿坐在了地上，冲他笑了笑：“反正都是粗布麻衣，不怕，脏了洗呗。”
“万一洗烂了怎么办？”
“洗烂了就扔了，还能怎么办？”
“我舍不得。”
“傻瓜。”戎洛舟使了点力气好让一直蹲着的人坐下来，蹲了那么久不腿麻才怪。戎洛舟一边帮他揉着腿肚子，一边喟叹，“舍不得就都留着吧，大不了多买几个箱子。”
俞瑾风下意识的咬了咬唇角，踌躇了一下，还是从衣包里摸出三枚勋公章和两枚肩章来，递到戎洛舟面前：“洛舟，这是秋镝的一生。”
“秋镝就像是你的亲人，你最有资格保管这些。”
原来戎洛舟什么都知道。
不仅知道他心里的焦躁，也明白他内心深处不可寻的踌躇。江秋镝没有后事，没有尸骨，甚至没有遗物……江秋镝在这个乱世做的最后一件事，居然是把他的一切交付给自己。俞瑾风没办法不在意江秋镝这份心意，他只能小心翼翼的保存着他留在人世间仅有的一点点东西。
他在心中为江秋镝立了个坟。
他不知如何对戎洛舟说起他这份不浅不深的心事，没想到戎洛舟还是先开了口。
“说实话，我是真的有点嫉妒秋镝。他活着没在你心中，死了倒是住进了你这里。”戎洛舟手指点了点俞瑾风的胸口，嘴角淡淡的笑容里是抹不去的惆怅和苦楚。
俞瑾风最怕戎洛舟这样笑，他每次露出这样的神情自己心里就发着苦的疼。握住戎洛舟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他情绪有些激动，漆黑的眸里漫着一层薄雾。他说：“秋镝是亲人，你不一样，洛舟，你是我爱的人，我的心里只有你，只能是你，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你的心里只能是我。只有我，能让你的心跳加快。只有我，能陪你度过心季的春夏秋冬。
戎洛舟握着俞瑾风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笑容多了几分痞气，点点头：“明白，我明白。”
俞瑾风张着通红的眼睛，有点懵，有点不信，噘嘴道：“我怎么觉得你不明白呢。”
戎洛舟宠溺的捏了捏他的脸蛋，顺势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人拉到自己面前，额头抵着额头，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什么都可以糊涂，但只有一件事我最明白。瑾风，我爱你，你是我的天下，你是我的命。你明白吗？”
“……明白。”
傻瓜，你要是明白，就不会问我明不明白。
***
春风袭来，柳絮齐飞。
花前月下，两道身影。
“我看你不明白……”戎洛舟鹰眼微眯，嘴角扬起狡黠的笑，大手扣住那人后脑勺，封住他微微张开的唇。本是浅尝即止的吻，却在那人不自觉的溢出一声细软的低吟时瞬间变成了唇齿交融，痴缠情棉的深吻。
“唔嗯…戎……唔嗯……”俞瑾风推拒着男人的胸膛，刚要挤出空隙，便被那人又拉回去，彻彻底底的封住了声音。玉瓷般白皙的脸颊透着娇艳欲滴的红霞，不料那人更得寸进尺，春雨般细密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洪水猛兽般的想要将他吞噬殆尽，滚烫的舌强势的伸入他的口，顽佞的纠缠著他的。唇齿交融，直到发出‘吱吱’的声音………直到，魂魄都被他勾走，俞瑾风承受不了那狂猛的攻势，他几乎窒息，身体一软跌入他怀里。好在那人将他抱个结结实实，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肆意的索取他所有的氧气……
俞瑾风只觉得头晕目眩，只有死死的抱着戎洛舟，他只怕一松手，自己不定被这股激流冲到什么地方……
直到两人都快失去氧气，戎洛舟才依依不舍的终止这个痴缠的深吻，还不忘舔舐被他润湿的唇角。露出的黑眸里是翻滚云涌的波涛骇浪，倾泻而出的潮湿情语在俞瑾风耳畔绽放：“媳妇儿，还要我证明吗？……”
证明你的心，也证明我的爱……
俞瑾风被吻的有些红肿的唇此刻如罂粟般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微微扬起浅浅的小勾，雾气氤氲的黑眸波光潋滟，双臂抱着男人的脖子偎了上去，主动咬上他的唇。湿哑的声音犹如午夜里撩拨人心的魔咒，沁入男人心间，
“证明给我看，戎哥哥。”
如此情话，戎洛舟只觉一阵血脉膨张，欲望迅速的燃烧起来！之前就压抑的浴火全在此时爆发出来……燥热的兴奋伴着绵绵不绝的不舍从尾端直窜上头顶，令他口干舌燥……
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往里屋疾步走去。
***
戎洛舟将怀里的人轻轻的放于大床上，像是打开珍宝般的小心翼翼又流连忘返。戎洛舟笑容更甚，收紧了手臂也无法感觉安心，只好变本加厉想要在他身上索要更多。埋首与香肩烟波，手脚并用的在身下这具诱人的身体上撩拨，听到那人儿糯软的低吟溢出嘴角变成致命的咒语，最后的理智瓦解，温柔退却只剩下野兽般的本能，邪气妖娆，对他温吐热气，暧昧旖旎。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好似一辈子也不会腻：
“瑾风，瑾风，我的宝贝媳妇儿。”
此刻俞瑾风双颊绯红，黑眸雾气氤氲，衣衫褴褛，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光滑细腻，染了淡淡粉霞，吹弹可破，香甜可口。起伏的胸口抵着男人炽热的肌肤，迎头吻上那张性感的红唇，用实际行动回应他的温柔呢喃。
“我在……”我就在这里，在你的天下，在你的心中。
闻声，戎洛舟凑上去吻俞瑾风满是细汗的肩头，细细将那咸味也尽数吮入口中，如蜜如糖，却换来俞瑾风埋头狠狠咬他肩头的轻微痛楚。
听到戎洛舟痛得一抽气，俞瑾风才放轻些力道，嘴角抿出一抹使坏得逞的笑。
“戎哥哥…痛…”他将戎洛舟被咬出白痕的肩头吮的一片水渍嘴唇才磨蹭到戎洛舟耳旁，贴着戎洛舟微烫的耳垂又亲又吮，还嘴角含笑地喊疼。
明明咬人的是他，理直气壮的口气又让人误会使坏的人是自己。
“那你还要吗？”戎洛舟放轻些动作，一手托着他的脖颈让他面对着自己，轻喘着气问。
说想要的是他，说痛又是他，难道是嫌折磨自己折磨的不够？
即使现在说停下，戎洛舟也不知自己是否还有那个克制力，可以说放开就放开？何况他不曾想过放开。
俞瑾风垂下满是细汗的睫毛，只是望着戎洛舟。他又是那副神情，眉头微皱，一贯严肃克己的脸却是涨的通红，双目微瞪，只狠狠盯着自己，张着嘴唇急急地喘气，仿佛只有那样才不会窒息。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是这样，无法克制隐忍一丝一毫，只肆意地让自己欲生欲死的模样让戎洛舟看了个透，他只知道，这样的戎洛舟，是好看的，好看到他怎么都嫌不够。
戎洛舟刚问出口，俞瑾风来不及回答，便低头去吻戎洛舟湿漉漉的眼睑，挺直的鼻梁。然后将回应混入唇舌之中，一并搅入戎洛舟清甜的口中。
他不知道是戎洛舟折磨了他，还是他折磨了戎洛舟，只知道，戎洛舟每一个动作，每一个亲吻，每一次轻咬，每一次唇舌的纠缠，都让他心神昏迷，周身酥麻，脑海一片空白…
在一场抵死缠绵之后，有些事成了回忆，有些人成了过往。
脑海忽然一个念头乍现……莫非……这就是他们的七年之痒……
***
最原始的证明化作最炽热的情感，仿佛只有更深的痛和伤才能让身心安心，在彼此给予和索取的痛并快乐中找到想要的答案，不过是……我懂你，你懂我。在体力濒临透支，意识模糊之前俞瑾风听到那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述说着他听过最动人的情话：“我爱你，瑾风，至死不渝………”
俞瑾风意识朦胧间睁开漆黑的双眼，凄迷的望着他，红潮晕染的双颊娇艳欲滴，精美绝伦。双手抚上男人英俊的脸庞， 被吻的红肿的唇似血薇妖冶，微微轻启，
“我知道……”我也如你这般爱得热烈，从未想过爱可以这么深沉疯狂，犹如一只握不住的脉搏。
戎洛舟似是对他的回答稍显不满，对上他清澈如墨的眸子，看着眼前分明还是当年在慕尼尔思少年模样的俞瑾风，还是记忆里的模样，赤子之心纯粹如琉璃，感叹时光的尘埃未能沾染上这张被天神亲吻过的脸庞。深深的凝望着他，仿佛要将他洛在骨骼里，捏捏他的鼻头，有些委屈：“不对我说吗？”
这个男人从不计较这些，他的付出坦坦荡荡，不计回报，这个时候倒是像个小孩子了。
俞瑾风笑了起来，坦坦荡荡的说：“我爱你，洛舟，这辈子，我就只爱你一个。”
我们认识了九年，相爱了九年，我们从不吝啬于表达对彼此的感情。为什么要吝啬呢？烽火乱世，生命犹如浮游般跌宕。在不聚不散的命运面前，谁都不敢爱的少一点。
戎洛舟笑了，随后低头在他额头深深吻了吻，继而像珍宝般将他再次拥紧。
这次轮到戎洛舟沉默，俞瑾风见他半天没出声，有些莫名的心慌，准备起身，身体的重量又沉了许多，冰凉的发丝扫过脖颈，痒痒的软软的，男人的鼻息炽热的打在肩头，俞瑾风有些茫然，手推拒着对方却没有真正用力：“……怎么了？”
“让我抱一抱你，就一会儿。”
战争还没结束，浅川只是旭国的一角。远方硝烟还在弥漫，还有不能相聚的爱人，还有颠沛流离的孩子。
他们在片刻温存中缅怀和祭奠，醒来后又要穿上军装奔赴战场。
“宝贝，时间一晃，我们结婚已经七年了…”就像偷来的时光。
“我们还有下一个七年……对吗？”
“对……”
……
这一晚，俞瑾风做了个好梦，梦里有很长很长的走廊，他和戎洛舟还有江秋镝围坐花园，谈笑江山，把酒当歌，并肩漫步在无忧湖边，沐浴着夕阳的余晖……
醒来后，一通电报吹响了解放战争最后的号角。
***
公元29年4月10日。
旭国内战持续了三年，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浅川解放区打响全国解放的第一炮，随即，晋河以北的华北，北闸，华南地区相继进行了大规模的武装解放斗争。
同月，赤殷军长端木石下令将离军和程军统合为旭国革命军，将主力兵力调到了圣陵，势必保卫圣陵和金陵两座大本营。
指挥室里只有老总和俞瑾风还有戎洛舟三个人。老总把地图铺在桌子上，用铅笔将晋河和渭江连了起来，然后圈出了闸北、闸南、金陵、武阳以及安息。问他们两个：“你们两个看出什么了？”说着用铅笔点了点地图，鹰隼一般忽然犀利起来的眼眸盯着两人。
“一条线。”俞瑾风几乎和戎洛舟同时发现，然后回答，“可以威胁到金陵和圣陵，但是还不够。”
老总的目光忽然又变成了平常和善慈祥的模样，仿佛方才只是俞瑾风的错觉一般。“没错。但是加上你们两个军团的兵力，以南北的局势进行双面打击，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俞瑾风一下子明白了，他不用看戎洛舟也知道他肯定听懂了老总的意思。
tbc
——旧文快完结——
——新文《多米诺系列文》要来了——
——甜萌暖冬，敬请期待——
